寒水石在這個空蕩蕩的房子里，思緒就像空中的游絲，開始沒有根基地到處飄浮。他回想起來新疆后的生活經(jīng)歷，從一個險些流落街頭的人，到一個被人刮目相看的樓市金手指，從一個文案到公司總監(jiān)，這一切只發(fā)生在短短的幾個月內(nèi)。感覺一切猶如夢中。
盡管現(xiàn)在的境地，遠談不上功成名就，但至少，此時可以躺在床上回憶往事。他不想早早地起床，他想一直睡到中午。
他想起蝙蝠，聽說他倒火車票被抓了，也不知是真是假。他想起曹野、孤獨一刀，想起龍海濤，想起自己和
他們在公司爭來斗去，其實有多少不值得，有多少是毫無意義的。想起他們另立門戶，即將成為自己的對手，又將有多少智謀相爭。他想起老王，這個過著窮困的生活的編輯，每日用酒代替午餐，想起他為了生存，圓滑得失去所有的朋友。
他想起林夕，想起她的爽朗的笑聲，想起她甜美的歌聲，想起與她相愛的感覺。
他想起章蘭。他討厭她，但她又覺得她還是一個不壞的女人。
他想起身邊的每一個人，這些人，像影片鏡頭，在寒水石的大腦里，一一飄過。
傍晚的時候，虞總打來電話。
虞總在電話里說：“晚上到我家里來吃飯，章蘭也在這兒。有些事情要商議一下�！�
寒水石說：“嗯，好的�！�
“聽你的聲音齉齉的，是不是感冒了？”
“不是，是昨天晚上，部門里幾個人一塊喝酒，喝多了�！�
寒水石來到虞總家，見章蘭在包餃子。
虞總從廚房端上一碗奶茶：“剛煮的，快喝，奶茶解酒特別好�！�
寒水石喝完奶茶，剛才還感覺空虛的身體果然充實多了。
喝完奶茶，虞總已經(jīng)把飯菜擺好了。他們一邊吃水餃一邊說話。虞總說，早上，西北快報的副社長打來電話。說關于我們承辦房地產(chǎn)版的事，可能要終止。
“為什么？我們剛把房產(chǎn)版做起來，他們就要收回去，這無疑強盜行徑�！焙瘜@突如其來的事件弄得有些緊張，他知道報紙版面對于一個專業(yè)發(fā)展的公司有多么重要。這直接涉及公司的發(fā)展策略問題。
“是啊，我也跟社長交涉過這事，但他說這是接上面的通知，新聞版面，不允許承包經(jīng)營。看來是已經(jīng)確定了的事情。”虞總說。
“這版面就是形象平臺，這對我們太重要了�！焙f。“不能再通融了嗎？”
“社長說這是上級的指示，他們也無能為力�！�
“我覺得這里有貓膩，他們是看著辦這個版面有油水了，才想收回去。即使有相關政策的規(guī)定，也不是現(xiàn)在才有，他們?yōu)槭裁床辉缯f這話�！闭绿m說。
“但不管怎么樣說，他們借政策法規(guī)說話，你就沒有一點轍。”虞總說。
“這對我們的影響可能非常嚴重。我們作為本土的公司，專業(yè)剛剛起步，我們太需要這種平臺與土壤。不然，面對以強勢姿態(tài)進疆的外地營銷公司，我們將再度處于弱勢�！焙f。
“是的，這次在尚城國際社區(qū)的競爭中，已經(jīng)發(fā)現(xiàn)這一點了。他們操盤經(jīng)驗豐富，還有資金實力，加上還有什么‘寶典’裝神弄鬼的，很占上風。”章蘭說。
尚城國際社區(qū)，是新疆第一個大型高層住宅區(qū)。高層住宅在新疆，市場不是很認可。因此，小區(qū)一期已經(jīng)交工了，但銷售一直不行。最近他們對外公開招標營銷公司代理銷售。這事寒水石已經(jīng)知道了，并且到尚城國際去看過。
寒水石聽章蘭說起尚城國際的事情，沉思片刻說：“剛才章蘭說尚城國際的事情是怎么回事？”
章蘭說：“曹野聯(lián)合內(nèi)地的一家營銷公司已經(jīng)介入了。目前的情況是開發(fā)商好像很認可內(nèi)地公司的營銷理念，并且，內(nèi)地公司承諾打風險保證金。所以他們勝出的可能性很大�！�
寒水石說：“曹野有能力參與嗎？”
章蘭說：“曹野的優(yōu)勢是他們的設計能力，他們提供設計稿，內(nèi)地公司做營銷策劃。據(jù)了解，開發(fā)商對孤獨一刀的設計十分欣賞。”
“看來，曹野這一招十分狠毒。他其實是靠與內(nèi)地公司的聯(lián)手來擴大他的影響力。同時削弱我們搏奧公司的本土優(yōu)勢，壓制我們搏奧公司。一舉多得啊�！焙f�！澳俏覀冞�有沒有介入的機會呢？”
“我跟開發(fā)商的負責人接觸過了，他們知道我們把都市村莊做的不錯，想讓我們也試一試。但他們提出幾個條件，一是我們要交風險保證金，二是我們要有比內(nèi)地公司更理想的方案，三是有優(yōu)秀的設計師支撐。”
寒水石看看虞總，虞總說：“第一條我們可以答應，但不知風險金是多少。”
寒水石說：“我們只比第二條。第一條不要答應，第三條不去比。”
“如今西北快報的合作又要終止，有點禍不單行�！闭绿m對寒水石的說法心里沒了底。
“怎么能說出這么喪氣的話呢？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。”虞總說。
寒水石說：“西北快報的事情到也好解決，如果無法承攬新聞版，就承接行業(yè)經(jīng)營版，利用我們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與客戶建立的關系，專做軟文版，這樣外界也看不出來。虞總，可以和他們再溝通一下，畢竟我們之間合作的還算愉快，相信他們會給這個機會的。我現(xiàn)在最擔心的，是尚城國際的事。”
虞總就拿起電話，與西北快報領導通話。
寒水石思考了一會，問章蘭：“章蘭，你能不能把開發(fā)商的老總約出來，我們談談�！�
章蘭說：“這個沒問題。但這個開發(fā)商的老總很怪，從不喝酒，也不愛吃請�！�
寒水石問：“他有什么愛好？”
章蘭說：“就喜歡喝茶，人稱茶仙�！�
寒水石說：“這更好，就約他到紅茶坊談吧。”
虞總與西北快報領導通完電話后說：“西北快報的同意了，如果不涉及行業(yè)新聞就行，但版面按硬廣告標準的六折收費。”
寒水石說：“實際上他們就是想多收費用了，這就是市場規(guī)則，別的理由都是借口�！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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